那一年,陬天轼和辰思思,除了彼此,一无所有。已成孤儿的两人被巫铭带到了自己家里,开始新的生活。
巫铭是传授武功的武道师傅,门下弟子众多。巫铭自己自然对陬天轼和辰思思很是照顾,众弟子也是很疼爱这两人。
只有一个人对他俩抱有敌意,那就是巫铭的儿子——巫钐(shān)。从进到巫铭家的第一天起,两人就没见巫钐给过自己好脸色。巫铭的夫人钐蒲英对这独子很是护短,虽说对陬天轼和辰思思还算友善,但每次两人和巫钐起冲突的时候,总是站在巫钐一边,总是“友善地”向两人说:“你们可是大哥哥大姐姐喔?怎么能不让着年纪小的弟弟呢?”
两人也自知寄人篱下不能不知分寸,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着激怒巫钐。
但,眼里的沙子始终是沙子,只要还在眼里,就一定会不舒服,一定想要揉出去。
“你们两个,是不是喊我爸爸叫爸爸了?”巫钐一副富家大少爷的姿态,指着陬天轼和辰思思两人大叫。
“我们哪有……”“我们都是和其他人一样叫师父的……”两人那低声下气的反驳,显得如此无力。
“胡说!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喊我爸爸叫爸爸了!你们两个一直想把我爸爸抢走,变成你们的爸爸对不对!”巫钐吼得面红耳赤,连练功基本的吐息都用上了,气势十足。
陬天轼和辰思思心中都是一沉,不由得低下了头,做好挨揍的准备。
“钐钐!你这是在干什么!”巫铭喝退了想要动手的巫钐。
巫钐停顿了一下,随即哭叫道:“爸爸!……你为了他们两个骂我?你为了他们两个骂我!!我告诉妈妈去!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巫钐哭喊着跑开了。巫铭看着自己那不懂事的儿子小小的却布满芒刺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
“师父……对不起……我们又惹巫钐生气了……”两人向着巫铭深深低下了头。
“没事没事……”巫铭轻轻抚摸两人的头,“你们来了这么久,钐钐还是不能接纳你们,老是找你们的麻烦,是我没能管教好他,让你们受了委屈,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师父快别这么说,要不是师父收养我们,我们怕是已经没有命在了。”辰思思说道。
“呵呵……还是思思嘴巧。不过说真的,不考虑钐钐的想法,你们真的没想过叫我‘爸爸’吗?”
听到这话,陬天轼和辰思思都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小眼睛转得骨碌碌的。
不等两人回答,巫铭继续说道:“虽然现在我确实收养了你们,但你们想过也好没想过也好,都不能管我叫‘爸爸’,现在是,以后也是。”
两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绝望。
“别想太多,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资格当你们的爸爸。”
“师父?……”陬天轼和辰思思不明白。
“听好了。”巫铭蹲下,两手分别搭上两人的肩膀,平视着两人说道,“你们的爸爸妈妈是世上唯一的爸爸妈妈。是他们给了你们生命,是他们把你们带到这个世上,是他们给了你们启蒙,是他们养育了你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你们。这是谁都无法替代的,我不能,其他人更不能。虽然你们已经再也没法见到他们了,但这份意义是永恒不变的。人生在世只有唯一的父母,明白吗?”
陬天轼摇了摇头,辰思思点了点头。辰思思见陬天轼摇头,连忙在背后偷偷捏了他一下。陬天轼又马上改成了点头。
“呵呵……不明白也没关系,我也没指望你们两个这么点大的小屁孩能听懂刚才的话。你们记住就好,以后自然慢慢会明白的。”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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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作响,连绵不绝。陬天轼再次被吵醒。
又做这个梦了……自从那天拒绝单龙飞将军认义子以来,陬天轼已经是好几次做同样的梦了。
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陬天轼走出帐外。一如既往的烟尘,一如既往的噪音震天。
傅文走了过来:“尤大师醒了?”
陬天轼伸了个懒腰:“唉……都十天了,敌军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易亮军师猜不到,单将军也猜不到。”
傅文答道:“多半是拖延战术。”
“我看是动摇军心吧!整天轰隆隆的,觉都不让人睡好。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崩溃。”
傅文锁起了眉头:“派出去的探子一个都没能回来,我等也只能在此胡乱猜测了。敌军频繁叫阵,将军也频繁上阵……说实在的,战况已经对我们不利了。此次敌军未设风水阵,我等也无用武之地。”
“不正是因为这种蹊跷的做法,军师才叫我们守好后方的吗?而且作战位置相邻的第二第三军也因战事胶着而无法支援我们,越想越觉得不妙……”
这时,远处的轰隆声猛然加剧,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了营地周围。
傅文吃惊道:“果然是要趁将军出阵时袭击军营吗!”
顿时,营地烟尘滚滚。一连串的爆炸近在咫尺,连地表都开始微微震动,声势骇人。守营将士只能强行驱除疲劳,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戒。
爆炸激起的烟尘渐渐覆盖了整个军营,呛人口鼻,视线不清。
傅文道:“尤大师快进帐吧,这里危险了。”
“嗯。”陬天轼应了一声,正欲迈步之时,忽然惊道,“地下!”
话音未落,陬天轼身后的地面土石翻滚,一只鬼魅般的手臂倏地探了出来。陬天轼猛地转身想防御,却仍及不上这只手的速度,被一把掐住了脖子。
这下,陬天轼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居然是当日陬天轼用地脉之气轰掉敌方军营时二话不说选择自己断后的那位将军。
胜负只在一瞬,反应稍慢的陬天轼就这么被掐着脖子拖入了地下——连坑洞都没留。
由于能见度太低和爆炸声的干扰,守营军士,包括翟南,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陬天轼被掳走——除了在旁的傅文。
傅文惊呆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拼命喊道:“大事不好!尤翎子被晋军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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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
单龙飞强打精神与晋军副将对峙着。这些天来他也同样饱受噪音的干扰,睡眠不足。在友军无法前来支援的情况下,这种境况一定要尽早打破,所以单龙飞明知晋军有所图谋也强撑着频频冲上前线,留翟南在后方守营,让晋军尽早显露出意图,以求解决之道。这是一次不得已而为之的赌博。
这晋军副将明白自己的实力与单龙飞的差距,并没有和单龙飞正面硬拼,而是隐于周围的滚滚烟尘中,时不时跳出来攻击一下。滚滚烟尘遮挡视线,就算运起御风术飞到高处也分不清敌我位置,加之爆炸的爆风干扰,在空中根本无法稳定停留。御风术毫无用处,单龙飞无奈只好在地面杀敌。随着精力的消耗,单龙飞渐渐地快撑不住了,五人一组的防御阵也处于崩溃边缘。
这时,浓烟中蹿出一个传令兵,冲到单龙飞所在的五人阵旁,大喊道:“报将军!大事不好!尤大师被晋军用土遁术掳走了!”
单龙飞闻此心头一凉,万万没有想到,晋军的目标竟然是尤翎子!尤翎子仅仅展现了两次那种本领,而且第二次还是在不露面的情况下施展的,就让敌方如此重视了吗?况且除了那两次之外我都没让他上前线,也没让他再施展那种本领,却还是让敌方扑得这么准?而且还是用罕见的土遁术……怪不得一直在搞爆炸起烟尘,原来是在掩我军耳目,为土遁夺人作准备!
懊恼之际,晋军副将再度闪电般袭来,却被心头火起的单龙飞瞅准时机一把攥住了脑袋:“尔等障眼法用得不错啊……值得夸奖……你这个副将到底有无做人质的资格,就让本将军试试如何!”
副将不惊反笑,忍着几乎被捏爆头的痛苦举起宝剑,欲近距离给予致命一击。
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必然,单龙飞和其他五人的脚下忽然一空,霎时间地面就出现一个深坑。
重心不稳,力量不足,这瞬间的空隙晋军副将没有放过,猛力一刺,洞穿前胸。
单龙飞眼前一黑,几乎昏厥。同时地面的深坑突然间又消失,单龙飞和其他五人下半身都被埋进了土里,一时动弹不得。
原来如此……这……就是传说中神出鬼没的土遁之术……单龙飞总算亲身领略到了晋军的高明之处。
晋军副将没想到单龙飞如此威猛,被刺穿胸膛后手上的力道仍不见减。眼见挣不脱单龙飞的手,晋军副将咬牙将宝剑抽出单龙飞的身体,一时间鲜血喷溅,撒红了大地。
大量失血的单龙飞终于无法坚持,手掌稍稍松了开来,晋军副将急忙脱身而出,再次隐入烟尘之中。
“将军!……”其他五人见单龙飞鲜血喷溅,想给他止血,却又偏偏无法脱身。
眼前的大地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本就疲惫不堪的单龙飞的精神力到达了极限,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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